引言：易發表網憑借豐富的文秘實踐，為您精心挑選了一篇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途徑范例。如需獲取更多原創內容，可隨時聯系我們的客服老師。

21世紀初，中國網絡文學在本土發展勢頭迅猛，逐漸完成“從‘草根庶出’到主流認可”的自我蛻變，[1]在世界范圍內，“漢語網絡文學代表了網絡文學發展的最大規模（或也是最高水準）”。[2] 2014年12月，中國網絡文學英語翻譯網站“武俠世界”（Wuxiaworld）問世，網文出海的范圍從東亞文化圈擴展至英語世界，僅一年后便又擴散到法語世界。2016年2月，“小娃子-輕小說翻譯網”（XIAOWAZ-Traduction de Light Novels）推出法譯版《妖神記》，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由此開啟。經過近6年的發展，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現在已經頗具規模。上海艾瑞市場咨詢有限公司發布的《2021年中國網絡文學出海報告》顯示（見圖1），截至2021年9月，中國網絡文學的法語用戶數量趕超俄語與印尼語用戶，居于第三梯隊前部。法語市場的收入更為可觀，位列多語種市場的第二梯隊內。[3]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的體量與效益不容小覷，值得關注與研究。

一、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的特點與現狀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是其在英語世界傳播的二次擴張，主要以線上網文法譯形態傳播。法國獨特的文化環境與市場情況使得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凸顯出以下特有征象。
1.依托亞洲文化積淀，躍居在法傳播領跑之位

在法國，網絡文學的讀者群體大多來自日本ACG文化（動畫、漫畫、電子游戲）、韓國電視劇、日韓輕小說等流行文藝培養的粉絲，這部分受眾對亞洲文學與文化原本就有一定的了解和喜好。近兩年，法國讀者“在中國網絡文學中發現了一些新事物，獲得了與以往不同的全新體驗，逐漸顯現出品讀中國網絡文學的興趣”。[4]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初代傳播依托的是包含日韓等國作品的亞洲網絡小說法譯平臺，例如小娃子-輕小說翻譯網、網絡小說法語機翻網（Lnmtlfr）等。中國網絡文學在亞洲網絡小說法語翻譯平臺上取得了突出的成績，呈現出上線作品多、評價分數高的良好態勢，在數量與質量上均超日韓網絡小說，成為亞洲網絡小說法語翻譯網站的核心引流力量。截至2021年12月，小娃子-輕小說翻譯網共推出13部法語翻譯作品，7部譯自中國網絡小說，超過網站書目總量的50%。其中，《斗破蒼穹》 《傲世九重天》《扶搖皇后》等小說長期位居網站最受歡迎閱讀榜的前列。截至2021年12月，網絡小說法語機翻網共發布57部亞洲網絡小說的法語譯本，41部譯自中國網絡小說，占網站譯作總量的72%。這其中，超過一半的作品（22部）獲得法語讀者五星（最高五星）好評與薦讀，書目數量與好評數量均超越日韓網絡小說。

2.題材百花齊放，形成大體量、多元化、多模態傳播格局

中國網絡文學在亞洲網絡小說法語翻譯網站上取得不菲成績，催生出一批專門翻譯與傳播中國網絡文學的法譯網站。中國網絡文學開啟在法國自主傳播的時代，傳播的規模、方式、模態等逐漸升級。網絡輕小說法語翻譯網（LNR-Web Light Novel en Fran?ais）是規模較大的中國網絡文學綜合性法譯網站。截至2021年12月，此網站共推出180部法譯版中國網絡小說，題材幾乎已覆蓋中國網絡文學的所有大類。不僅如此，它還顯露出法譯體量大、更新篇幅多、受歡迎程度高的傳播格局。此網站法譯版更新章節超過1000的中國網絡小說有143部，約占書目總量的80%。《武煉巔峰》的法譯完成章節更是高達6046個，《最強升級系統》為5542個，《丹道獨尊》為5426個。在這個網站上，每一本上線的法譯中國網絡小說均獲得了法語讀者的閱讀與點贊，其中，4部法譯中國網絡小說點贊已超過1000次。由此可見，網絡輕小說法語翻譯網在法譯規模、傳播力度與讀者喜愛度等方面均取得不錯成績。隨著中國網絡文學法譯小說體量的激增，類型細分式的特定題材法譯網站應運而生，例如中國仙俠網絡小說法語翻譯網（Xianxia France）。類型細分式傳播平臺不僅規避了法語讀者的選擇難題，還能增強讀者黏性，形成更大程度的聚集優勢。中國仙俠網絡小說法譯網推出的《放開那個女巫》《三生，忘川無殤》《鳳凰重生》等獲得了法國仙俠小說愛好者的廣泛關注，甚至在法國一度出圈引發現象級討論。如今，中國網絡文學早已開啟了不再倚靠日韓作品流量、在法國自主傳播的時代，逐漸呈現出法譯題材多姿多彩、發展格局全面多元、傳播模態層次多樣的良好形勢。

3.融入法國本土，培育法語原創作品

在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創立之前，法國自身擁有從出版社外延出的本土網絡文學創作與傳播平臺，如菲克蒂亞（Fyctia）、瓦特帕德（Wattpad）。然而，從19世紀中期開始，法國暢銷書生產機制日漸發達、趨于成熟，法國網絡文學平臺即便早已出現，也無力沖破穩固成熟的紙媒小說市場。而中國網絡小說在法國的翻譯與傳播沖破了法國本土的類型小說市場，為法國網絡小說的創作提供了良好示范與平臺支撐。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對法國本土網絡文學的創作發揮了重要的推動作用。法國讀者在閱讀中國網絡文學時深受啟發，開始進行中國網絡文學模式的原創寫作。為了滿足法語讀者的創作欲望，不少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特意開設原創專區（Créations）用以發表法國網絡文學原創作品。以小娃子網為例，原創專區共發表了3部法國讀者的原創作品：《地牢制造專家》（DungeonMakerSpecialists）、《奧蘇巴的命運》（LeDestind’Osumba）、《醉生夢死的全能乞丐》（TheDrunkenAlmightyBeggar）。第一部模仿了中國網絡小說的轉世與穿越元素，第二部借鑒了中國網絡文學中轉世與修仙的情節，第三部運用了中國網絡文學修煉與逆襲的劇情。中國網絡文學翻譯網站在讀者群中成功培育出了法國本土的網絡小說作者，他們的創作深深地打上了中國網絡文學的烙印，是中國網絡文學融入法國本土的產物，是兼具法國本土特色與中國網絡文學特色的網絡小說，在未來有望成為吸引網文讀者的重要力量。

4.傳播載體作用明顯，成為傳播中國語言與文化的重要陣地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過程中，最難消除的是“語言上的障礙”。[5]由于語言障礙，法國譯者只能借助人機協同翻譯，將英語譯本轉譯成法語。然而，他們很快發現作品中“很多篇章翻譯不清楚，甚至格式都沒辦法轉化成法語版本”。[6]為了滿足自身的閱讀需求，順利完成翻譯任務，法國譯者們開始學習中文。學習中文的熱情逐漸從譯者擴展至讀者，涉獵范圍也從語言逐步深入到中國文化。法國蜻蜓網文粉絲翻譯組（Team Dragonfly）成員不僅自身不斷學習中文，還在翻譯之余向法國讀者推介中文。他們在每章譯作結尾處附上“譯者的話”作為中國網絡文學閱讀拓展資料，主要是向法國讀者解釋較為難懂的中文表達，以及科普網文中涉及的中國文化。在小說帝國（Empire des nouvels）網站上，運營者們開設了一個名為“引申資源”（Resources）的板塊，用來解釋網文情節中觸及的中國傳統文化相關詞匯，例如，奉天承運的圣旨，金枝玉葉的意蘊內涵，中國的四大神獸（神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令法國讀者在閱讀中國網絡文學的同時能夠洞察中華文明的歷史底蘊。中國網絡文學傳播中華文化不僅僅停留在文字層面，還有圖像元素的助力。網絡輕小說法語翻譯網的頁面背景設置就展現了濃烈的中國風，站點的背景是中國古代的臨安城（今杭州市）畫像。這樣的頁面設計既能凸顯網站上中國網絡文學的主體地位，拉近法語讀者與中國元素的距離，又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傳播中國視覺文化的作用。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令法語讀者共享漢語網絡文學盛宴，成為在法國傳播中國語言與文化的重要陣地。

二、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的潛在問題

我國網絡文學出海與政治政策、科學技術、文化環境等因素密切相關，隨著各方力量的推動，我國網絡文學正以蓬勃之勢走向法國。與此同時，翻譯速度與質量堪憂、收入模式單一、盜版等問題也逐漸顯現，亟待梳理與解決。

1.語言窒礙：翻譯體系有待職業化

比起在英語世界的傳播，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的過程中遇到的翻譯難題更加棘手。在翻譯速度上，當前的法語譯者無力滿足法語讀者迫切的閱讀需求，很多心急的讀者盡管要忍受“法語機器翻譯實在非常糟糕”的狀況，[7]也要求助機器翻譯網站閱讀中國網絡文學。囫圇吞棗式的閱讀令他們難以真正體悟到中國網絡文學的精粹與底蘊，這對法語讀者與中國網絡文學都是令人遺憾的損失。在翻譯質量上，中國網絡小說法譯本也難以滿足法語讀者對閱讀質量的要求。當前的中國網絡文學法語譯本基本上是從英文譯本轉譯而來，網文原作經歷了從中文到英語、再從英語到法語的兩度變形，呈現在法語讀者面前的法語譯本時常會令“對閱讀體驗要求比較高的中國網絡文學愛好者感到失望”。[8]翻譯問題難以解決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沒有建立起成熟的翻譯體系。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的主力軍是粉絲譯者，他們的翻譯工作大多出于個人興趣與個人選擇，不受任何制度約束。錯誤404網絡小說翻譯網（Error404）的譯者負責人巴勒斯塔夫（Blastaf）就直言：“章節發布的頻率是相當隨機的，它取決于我的心情、我的懶惰程度，等等。在翻譯過程中，我的譯本一般會經歷翻譯、校對與修改3個步驟，但是有時候也會不經過任何校對與修改直接發布給讀者。”[9]自由松散的非職業化粉絲翻譯體系無法保證翻譯的速度與質量，直接導致法國讀者的閱讀需求難以得到滿足，內容供需出現極大的不平衡。

2.營收微薄：付費機制有待成熟化

在法國，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的創建者大多是中國網絡文學粉絲譯者，他們創辦網站的目標是建立一個粉絲讀者聚集地。從中國網絡文學法譯網站成立之初，它們就不具備營利性，經過近幾年的發展，它們大多仍舊是全盤由粉絲自治的非商業化系統。隨著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體量與粉絲數量的增加，網站內容供不應需的問題日漸凸顯。為了激勵譯者加快更新速度，很多法譯網站開通了讀者捐贈或打賞通道，不過這種營收方式收效甚微。例如小娃子-輕小說翻譯網站從2016年2月至今收入總額僅為50歐元（約合人民幣363元）。網站營收微薄是中國網絡文學法譯網站普遍存在的問題，制約著中國網絡小說在法國的傳播與發展。網站的更新速度無法滿足法語讀者的閱讀需求是顯性問題，其背后指向的是網站運營模式機制的不成熟。中國網絡文學法譯網站的讀者付費機制落后，至今無法像武俠世界、引力小說（Gravity Tales）等中國網絡文學英譯網站一樣完成由粉絲自治到商業運營的模式轉變。當然，法譯網站運營者、網文譯者也幾乎均未由業余狀態轉變成職業狀態，網站運營發展與網文法譯更新速度難以得到保證。一些具有英語閱讀能力的法國讀者轉向了中國網絡文學英語翻譯網站，他們認為“武俠世界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網站，有許多可供選擇的小說完結譯本，訂閱內容僅需5歐元、10歐元或20歐元，收費標準非常合理”。[10]這說明，部分法國讀者已經具有相當程度的網文閱讀付費習慣，這為法國翻譯網站從粉絲自治到商業運作付費機制的轉變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一個行業要做大必須要有一套能夠實現正循環的商業模式”，[11]粉絲自治模式已經成為限制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發展壯大的因素，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界亟須建立起一套合理的商業運作模式。

3.盜版侵權：版權使用有待合理化

網絡文學領域向來是網絡盜版、侵權的重災區，在網絡文學出海過程中盜版侵權的問題更為嚴重。嚴格來說，除了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社區（ChiReads）的法語譯本獲得了閱文集團（ChinaLiterature）的授權，其余的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可能都存在“非法”翻譯與傳播的盜版與侵權行為。法國學界逐漸意識到這一問題，法國世界圖書網（Livre du monde）指出，很多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存在“平臺的合法性問題”。[12]毋庸置疑，在絕大多數國家和地區，盜版行為被定義為侵犯知識產權的違法行為，甚至構成犯罪，會受到所在國家的處罰。解決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的盜版使用問題，既能有效保護中國網絡文學企業與作者的版權，又能規避法譯網站遭到處罰的風險。如何保護中國網絡文學的版權、如何協助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網站取得版權是當下急需正視與處理的問題。中國閱文集團與法國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達成的戰略合作模式也許能有效地化解法譯網站的盜版問題。2017年，閱文集團授權法國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放開那個女巫》 《斗破蒼穹》 《我欲封天》《盤龍》《擇天記》等23部作品的法語電子出版權，其中部分包括法語紙質出版權，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由此從可能存在侵權行為的“游擊隊”轉變為持有版權的“正規軍”。不過，獲得中國網絡文學正規版權的法語網站僅此一家，在法國整個行業范圍內，版權使用全面合理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三、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力提升策略探究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過程中，法譯網站顯現出的翻譯困境、微薄營收、版權濫用等都是制約行業發展的重要因素。面對法國巨大的市場潛力，還需中國政府、網絡文學企業、網絡文學協會形成合力，以中國網絡文學自身蓬勃生命力為依托，以優質內容為根本，大力探察與助推翻譯變革、模式輸出、內外聯動等策略，以求有效推動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規模化傳播。

1.翻譯變革：人工智能翻譯助力規模化傳播

翻譯速度緩慢、質量良莠不齊是中國網絡文學在英語世界傳播進程中普遍存在的問題。中法兩國能夠掌握中譯法文學翻譯的譯者數量明顯更少。中國網絡文學法譯比英譯的難度更大、成本更高，更難保證規模化傳播。當前，中國網絡文學法語翻譯主要依靠個人翻譯與專業翻譯（機構翻譯）兩種模式。以粉絲翻譯群組為主體的個人翻譯易出現翻譯質量參差不齊的問題，而專業翻譯雖然令翻譯速度與質量明顯提升，但是翻譯成本高，規模化輸出仍然受限。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人工智能翻譯（AI翻譯）有望解決網文出海規模化輸出的難題。2017年成立的推文科技有限公司自主研發出全球首個文學/資訊領域人工智能AI翻譯生產分發系統，能夠自動檢測、抓取、翻譯和發布正規版權的中國網絡文學，“可使行業效率提高3600倍，成本降低到原來的1%”。[13]不過，人工智能翻譯的缺點是無法完全準確地翻譯一些專有名詞或特定名詞，并且，它難以將充滿人類內心情感的文學表達翻譯得有人性、有溫度。所以，在人工智能翻譯輸出文本后，仍然需要后期專業譯者的參與，對譯本進行校對與潤色。“人工智能翻譯+人工校對潤色”的生產模式有利于實現智能與人工的優勢互補，不僅有望提升中國網絡文學快速規模化出海的效率，達到規模化輸出的水平；還能夠補足人工智能翻譯文本存在的情感度與文學性弱的缺陷，在保證出海效率的基礎上不斷提升譯本效果與質量。

2.模式輸出：引導法譯網站探索多元化商業模式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逐漸突破粉絲圈層，引起法國社會與學界的關注。與法國粉絲關注文學內容不同，法國學界的研究興趣點是中國網絡文學現象的產生動因及其生產運行的模式。法國季刊《于斯貝克與黎伽》（Usbek&Rica）在2019年第3期上發表了題為“中國為何能成為網絡文學帝國？”（CommentlaChineestdevenuel’empiredelaweb-littérature）的文章，系統分析了網絡文學的中國市場運作模式，認為中國網絡文學已經成為未來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14]法國月刊《九號》（Le9）在2021年5月刊出一篇題為《網絡小說：蓬勃發展的產業與中國文化軟實力的先頭部隊》（Leweb-roman:industrieflorissanteetinsoup?onnéferdelancedusoftpowerculturelchinoise）的文章，詳細分析了中國網絡文學在中國的市場規模、運營方式與科學研究及其在法國的受眾群體等問題。[15]在不斷的探索與研究中，法國學界逐漸認識到中國網絡文學不同于法國社會通用的電子化閱讀，不是將紙媒出版的書籍制作成電子版本放到網絡書店上進行售賣。中國網絡文學是一種全新的創作生產模式。它的傳播形式也不限于單一的文字傳播模態，而是已呈現出多模態傳播的格局，“中國網絡文學逐漸成為影視、游戲、動漫、有聲讀物等文化產業的重要內容源頭”，[16]這在法國是鮮見的生產與傳播模式。法國主流社會對中國網絡文學現象的探索與研究拓寬了法國對網絡文學運作模式的認知視野。在這一基礎上，網文出海的相關企業可以抓住商機，與法國網站洽談商務合作，將中國成熟的付費訂閱運作模式推向法國社會，引導法國網站進行多元化的商業模式探索，例如推出會員包月制、頁面廣告收費制、付費訂閱制、眾籌章節制與打款捐款制等多種運作模式，以此促成法語翻譯體系職業化與網站運行商業化的合力發展模式。

3.內外聯動：中法企業協同構建法國傳播生態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源于粉絲的自發傳播行為，原著版權問題制約其進一步發展。除了點對點的版權出售，中法企業達成合作模式也是解決版權問題的有效方法。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率先嘗試與中國企業合作發展，并通過不菲成績證明了中法企業協同模式對于提升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力的有效性與可行性。2017年6月15日，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宣布與中國閱文集團達成合作，“成為唯一有權在所有法語國家傳播該合作伙伴在線內容的第三方”。[17]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因此獲得多部作品的法語電子出版權，其中部分包括法語紙質出版權。同年，在閱文集團的謀略下，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在法國主流視頻網站優兔網投放了官方宣傳視頻，有效加強了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與中國網絡小說在法語地區的傳播力度。截至2021年2月，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擁有超過600位注冊會員，其中法國人居多，還有部分加拿大魁北克讀者（母語為法語）。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逐漸成為法國最大、最有影響力的中國網絡文學站點。依托中國閱文集團的支持，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網在法國市場上脫穎而出、獨占鰲頭，中國閱文集團也獲得可觀收益，成為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企業的佼佼者。中法企業協同構建網絡文學法國傳播生態既能有效保護中國企業的網文版權，又能協助法國企業走向合法與快速發展的理想形態。而對于打破良好的版權秩序與合作運營生態的惡意盜版網站，中國企業需要拿起法律武器捍衛自身合法權益，維護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的良好生態與向好格局。

四、結語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的體量、受眾、影響與效益不斷增加，已然成為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現象中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不僅僅傳播著寬松有趣的文體、扣人心弦的故事情節、時尚流行的閱讀體驗，還體現著我國國際傳播能力的提升，有效推進了中法文化的交流互動，以旺盛的創造力給法國乃至全球文化注入新鮮血液。隨著法國讀者數量持續增加、在法國的影響力不斷增強，中國網絡文學的文化橋梁作用將更加凸顯。網絡文學創作繁榮的根基是底蘊深厚的中國文化、持續奮斗的全國各族人民、意氣風發的強國路線和繁榮富強的中國社會。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想要走得更遠，就要堅持講好中國故事，塑造好并且翻譯好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向法國譯介更多具有中國特色、體現中國精神、蘊藏中國智慧的優秀網絡文學，不斷提高法國讀者的認可度和滿意度，為網文出海開拓更具潛力的市場空間。

注釋：

[1]歐陽友權.網絡文藝學探析[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8：202

[2]梅選智，韓向陽，張敏麗.網絡文學創作理論及未來發展分析[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20：13

[3]上海艾瑞市場咨詢有限公司.2021年中國網絡文學出海報告[EB/OL].

[4][5]Laweb-littérature,unmécanismedeguérisonsociale[J].Le9，2021（05）：14-16[6]在法國，他們是中國網文的“鐵粉”[EB/OL].

[7][10]ListedesitespourliredesLightNovels[EB/OL[8][12]àladécouverteduwebnovel[EB/OL].

[9]LeCoinTraduction[EB/OL].作者：高佳華